齐君昀也是怔了一睛,尔后他从她身后抱紧了她,把吻落在了她的耳边,久久他苦笑了一声,“宝贝儿啊。首发哦亲”
“你也不高兴罢?”谢慧齐不由地轻叹了口气。
她好像有点太不关心他了,精力跟精神都不像新婚时那般放在他身上了。
想想,也真是难为他了。
仔细想想,他现在回来的次数多,守在她身边的时日也多,只是他比以往要安静些,而就是他在她身边,她往往也是把眼睛放在了孩子和婆母她们身上。
居然过了这么久,从大郎他们失踪到现在一年多了,她才看清楚他现在的模样。
她心中沉重,他何尝开心得起来?
他要担着一个家,还要当着这个天下的丞相,能与他朝夕相对,心里有话能跟她说的也只有她这个枕边人了。
她太忽视他了。
他毕竟是要与她过一辈子的人,她都不关爱他,又有何人来爱他?
“也未,”见她抬起来看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清静,齐君昀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眼睛,淡淡道,“我守着你。”
想来也无所谓了,她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他都守着她罢。
谢慧!一!本!读!小说齐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眼睛酸涩。
她何其不幸,一生之间尽半数都是坎坷,但她又何其的幸运,得到的,都是这个世上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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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慧齐拉了齐君昀去青阳院,一进青阳院,一屋子的老少就往身上穿了新衣裳的齐国公身上瞄。
齐二婶瞄了半晌,第一个开了口,“今个儿小年就穿新裳啊?”
一看这别出心裁的煎裁和布料颜色,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了。
谢慧齐正给国公爷拿吃的,桌子上摆的是地药堂给婆婆和二婶随时都可以吃的养生的材料,红枣,桂圆,芝麻,干果等物晒干了磨成粉,要吃的时候就取一点,拿水冲泡了喝,而且味道也好,一天喝个两三杯也是行的,谢慧齐给婆婆她们泡惯了,手法自是准,给国公爷配的时候少拿了糖味太足的粉末,香醇的干果粉多放了点,清清香香的一杯下去,心情都能舒畅些。
她这快手快脚地泡好,嘴里还没答齐二婶的话,就见那本在祖母脚边的地毯上拿着小剑对着小凹槽木桩练剑术,发泄力气的齐家小公子就过来了,他踮起脚尖伸出小手够啊够的,就打算夺他阿父的食。
谢慧齐当没看见他,赶紧把碗递给了国公爷,还跟他叮嘱,“你自己吃,别给小没良心的。”
说罢回头朝二婶笑道,“小年一身,大年还有一身呢。”
大衣的那身更好瞧,衣襟衣袖袍底的边都是用的暗红色的丝线绣的,那线料的染剂还是下边染坊的人琢磨了好几年才配出了她喜欢的出来。
“还挺有心思的。”齐二婶笑着点了头。
她倒没有什么意思,就是随嘴一问。
过年的新衣裳,侄媳妇也是给她们备了一身的,现在已经送到她们手里了,她的那身样子她也很是欢喜。
“是够有心思的,两身。”只得了一身的齐小国公爷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自从齐璞从国子监回来,谢慧齐就恨不得他出去天天会友,哪怕有人找上门来要跟小国公爷讨论些什么家国天下的狂霸话题,她也会因见不到人就乐得笑得睁不开眼。
可惜,现在是小年,今日不会有什么人上门,大兔崽子也不可能出门去,真是太可惜了。
谢慧齐也是当没听见他的话,大儿子快十岁了,非常非常的了不得了,挤兑起人来,尤其挤兑起她这个当娘的来,他说天下第二,没人敢说天下第一。
齐小国公爷的眼睛随着他娘转,见他娘不看他也就罢了,转身的时候还刻意避过了他这边的椅子,他不由翘了嘴角。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不敢答他的话了,干脆当没看见他。
这娘真是当得极好!
“国公爷,你赶紧喝。”谢慧齐一大早就要面对大兔崽子跟小兔崽子,一想整天都要面对这两个上辈子她欠了他们的儿子,这满心都是闹心的感觉,只有在看到丈夫的时候才觉得这个国公府里还是有男人是她看得顺眼的。
嗯,还有一个次子。
谢慧齐看着嘴角翘得老高的丈夫闷头喝着糊糊,转头就往那眼睛闪亮闪亮看着她的次子,不由朝他招手,“儿。”
齐望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来就朝她跑来,“阿娘!”
“怎么一大早就看书了?”
谢慧齐问次子的话刚问完,那厢小魔王就拿着木剑在他祖母面前乱发脾气,“你把那个人扔出去,扔出去,我不要她了。”
齐容氏无奈地看着小孙子。
“你扔,你扔……”小魔王讨食不成,眼睛都气得红了,牵着祖母的手就往父母的方向那边拉。
谢慧齐冷眼看着那要把她扔出去的孩子,把次子拉入了怀里抱着。
“弟弟……”齐望看小弟弟又蛮横了起来,不由操心地叹了口气。
唉,小弟弟就是这个脾气,阿娘一不如他的意了,他就要把阿娘扔出去。
“二祖母,您吃。”齐奚这时候把剥了瓣桔子,塞到了身边二祖母的口里,见二祖母含笑吃了,她又剥了一辫放到嘴里,眼睛因桔子的甜味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弟弟啊,真出息,还叫阿娘为那个人,就是今天是过小年,想来“那个人”也不会让他这个人好过了。
她可不管他们的事,她只管在一旁瞧热闹就是。
“祖母,你扔嘛。”小魔王见拉不到祖母,都快哭起来了。
那个坏阿娘,太坏了,他才不要她呢。
“那是你娘,扔不得。”齐容氏无奈地抱过他,放到了腿上。
“我就要扔!”小魔王气性太大,说着就把手中的小木剑大力地扔到了地上,“我偏要扔,我不要这样的坏蛋。”
“你说怎么办罢?”谢慧齐偏头往装死的齐国公望去,一脸的大义凛然,“国公爷,你说是扔我还是扔他?”
她就不信了,她治不了这小坏蛋!
这小的,简直就是他小时候的小舅舅和大哥加起来的加强版,现在治不住他,长大了他就得翻了天去了!
典型的纨绔子弟大备胎!
“你还敢说!”小魔王一听这话,不得了了,尖着嗓子哭着道,“你这个坏阿娘,扔你,就扔你,阿父,你快快把她扔出去!她连吃的都不给我,哇……”
小魔王说到吃的,伤心欲绝,仰头就哇哇大哭了起来,整个暖厅就只能听到他的哭声了。
谢慧齐被气得笑了起来,盯着齐君昀就不放。
齐君昀无奈至极,他实在是不想操心这些母子之间的事情,但没办法,身边妻子还虎视眈眈呢,只好站了起来,去抱儿子,带着他出了门,面壁思过去。
门外站了一会,小公子冷得直打哆嗦,在他父亲怀里道,“阿父,冷,为何不进屋啊?”
“进不了。”
“为何进不了?”
“你阿娘在罚咱们面壁思过。”
“她敢!”
“嗯,她敢。”
小公子被堵住了,拉着他的衣襟就凶狠地嚷嚷,“你为何听她的!”
“咱们都得听她的。”
“不听!”
“那就罚站。”
“阿父……”小公子没招了,可怜兮兮地抱着他阿父的脖子,哀求道,“你让她听你的嘛,你扔扔她,回头再捡她回来就是。”
“扔不了,你没见她把我们都扔出来了?”齐国公不为所动,淡淡道。
“阿父!”小公子把小脑袋挤到他的脖子里,撒娇,哀求。
齐国公抱着他还是没动,这时候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小公子直往他父亲怀里躲,再次伤心欲绝。
坏阿娘真可恶,连好厉害,特别厉害的阿父都打不败她。
齐国公府的长公子这时候拿着把瓜子倚在暖厅的门口磕着,看着那在寒风中的一大一小,吐着瓜子皮噗噗地笑着。
这一家子,就没一个拿她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