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的亲吻缓慢细心,缓缓的,像在抚慰谁的伤口,是绿藻吗?还是他的?
沈远把绿藻的底裤拉到一边,把身体里的坚硬从绿藻底裤和大腿的缝隙中放进去,两个人合二为一,像是两个伤口嵌在一起。www.Pinwenba.com
沈远被绿藻那里的温暖包裹住,感受里面的褶皱湿润地紧紧包住他,发出了喘息。绿藻伸手抚摸沈远,忽然从沈远的脸上摸到湿湿的。
沈远哭了吗?他知道他哭了吗?还是不知道?绿藻的内心一阵激荡,要告诉沈远吗?还是不告诉?
多悲哀,他们在一块五年,分手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伤心,现在他居然在她的身上为另一个女孩流泪?他们也没有认识多久吧,就这样为她伤心。
绿藻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角撇了撇,露出浅浅的苦笑。
沈远把绿藻转到对面,绿藻微微弯腰扶着浴缸边沿,镜子虽然在右边,但微微向右回头,还是可以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和沈远。沈远以一定的频率把自己送进她的身体,绿藻从镜子中看沈远,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腰上,专注地看着他和她一次次紧密结合的地方。
做完,绿藻和沈远一块泡澡,沈远沉入水里,好一会都不冒头。
“你没事吧……”
绿藻欲言又止。
“什么?”
沈远浮出头,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就这么为她伤心?”
“我们说点别的,好吗?”
沈远又把头沉入水里。
沈远刚才这突如其来的眼泪是怎么回事呢?和南顾也没有认识多久,就这么伤心,这也太过分了。绿藻想说下去,可继续这个话题,一定会和沈远闹得不愉快,说不定会吵架。绿藻不想这难得的机会又是不欢而散。
绿藻深切感到书中说的:当对爱绝望就会娴熟地运用自己的身体。
绿藻也沉入水里,和沈远分别在浴缸的另一头,绿藻在水中望着沈远的宝贝,用脚轻轻碰它,沈远也用脚轻轻摩挲她的草丛,绿藻按捺不住,起来和沈远在浴缸的同一方向,两个人一下子拥抱在一块亲吻,混着温水,泡沫,胸贴着胸,身体压着身体,四肢互相缠绕。在水中绿藻渐渐感到沈远平息的身体渐渐温热,身体又硬了起来,顶着她的小腹。
萦绕在脑海中想变成简爱那样骄傲拥有自尊,知道他有妻子后,坚决离开罗伯斯彻的性格,在沈远的吻中,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远在她的上面,在水里进入她,在沈远的身体击打出水花,水花溅在两个人的脸上的错觉中,绿藻仿佛身处大海,被无边无际的大海一点一点吸进去。
这是堕落吗?跟前男友。还是沈远离开后孤独?
堕落得不够彻底的人最痛苦。如果与沈远做完,就可以不求别的,潇洒离开,就不会那么痛苦,权当是以一个熟悉的人做了,发生了一夜情。可绿藻还想要别的,希望能与沈远合好。
绿藻张开腿,任由沈远进入,迷恋他在她身体里带她一块坠落,全身心沉醉在那坠落的身体软成一汪水的快感中。
“对不起。”
绿藻收集浴缸水中沈远的毛发,忽然听到背后沈远的声音。
“你以前说过了。”
“不是,我是为这次……”
“这次?”
绿藻听出沈远话里的犹豫,转身回头看看沈远。
“刚刚我不该和你那样……”
“是说做吗?”
“哦……”
沈远一边说一边穿上裕袍,用干毛巾擦拭头发。
“没有什么,这不就是一夜情嘛。”
绿藻假装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
沈远停住,看看绿藻手里他的毛发,如果不在乎,怎么还会像从前一样收集他的毛发。绿藻看出沈远心中的困惑,笑笑说:“我是要拿出去扔的,和我的头发一样。”
绿藻故意走到地下出水孔那里,捡起自己的长发,头发如果多了,有时会堵住水流出去。
“真的对不起……”
沈远再次道歉,客气又礼貌,绿藻很恼火,心中茫然没有头绪,恐怕出口说话声音里也带着掩藏不住的怒火,顿了顿,绿藻也穿好衣服,拿起包。
“我走了。”
绿藻快速拉开门把手打开门,随手就想砰地关上门,又怕引起沈远猜疑,把恼火的力量像从手上移开,轻轻关上门。
绿藻走出两步,回头望望沈远关上的门,他此刻在做什么,见到她离开松了一口气吧?他因为刚才失误不停地向她道歉,把她当什么人了呢,怕她为此纠缠他吗?
绿藻走到通道的垃圾箱停住了脚步,纸包住的毛发绿藻没有顺手丢进垃圾桶,她把它们带回家,打开抽屉最底下的一层,拿出笔记本,把毛发放进里面,用钢笔清晰记出今天发生的时间。
鹿特和家人已经睡觉了,今天他和南顾应该在派对玩得开心吧。
沈远没有再去找绿藻,下班直接回公寓,或去母亲看夏非。偶尔南顾找电话来,沈远也借口忙,工作太多,南顾想跟他一块吃饭的事情随之取消。
南顾隐约察觉到沈远的疏远和冷淡,她问他:“你怎么了?”
是的,她问“你怎么了”而不是说“我做错了什么吗?”,她的问话仿佛过错都在沈远,沈远也不想解释,从而忍不住责骂南顾为什么要隐瞒他,两个人撕破脸。
那是爱情最不堪的一幕,大打出手,互相责骂对方,拼命找出对方的弱点攻击。沈远已经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不会像二十岁的男孩那样,一旦爱突然中断,就疯狂地寻找原因,攻击对方,他已经懂得给自己留余地,也给对方留余地,不把话出来那么难听。
对于绿藻,跟她分手,沈远也希望能好聚好散,做到不与绿藻撕破脸。沈远认为,这是爱里最后的柔情。
绿藻下班就到超市买菜,用以前沈远给的钥匙打开公寓,沈远还没有回来,绿藻系上围裙开始做饭。也不是特意要买什么菜,在收银台付账时才发现都是沈远喜欢的菜,怕沈远不常在家做饭家里没有米,绿藻也买了几斤香米,先把米洗好放进电饭煲,插好插头,摁下煮饭开关,然后开始忙碌地泡蘑菇,切辣椒,炒了两个小菜,豆角烧茄子,川味豆腐,首乌羊排汤继续在沙锅里钝,钝久一点越好,等沈远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绿藻摆好饭筷,两个碗,两双筷子,两个小汤勺,做这一切,温馨的气息弥漫在绿藻周围。一切都准备好了,绿藻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等沈远。
绿藻仿佛有一种错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沈远从来没有跟她分手,她们只是闹了别扭,她和往常那样,偶尔过来给他做饭,让他感到惊喜。
“哇,看我今天做了什么?”
“西洋参炖梨?我的最爱。”
“什么?你的最爱?”
“哦,说错了,你才是我的最爱。”
沈远急忙改口,抱住浑身沾着厨房油烟味的绿藻在地上转圈,绿藻一边尖叫一边嚷道:“汤要凉了,快吃饭吧。”
以前沈远感动的的一幕出现在绿藻面前,仿佛等下就会发生,绿藻微微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沙发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虽然昨天沈远跟绿藻道歉,可他现在感情失意,也许是绿藻跟沈远感情复合的机会。如果绿藻这个时候关心他,陪伴他,他会感动吧。虽然这是趁虚而入,趁沈远感情失意的时候,可绿藻不介意,只要结果她跟沈远能在一块,谁在乎过程发生了什么,用了什么手段呢。
绿藻等到十点,汤已经热了两遍,也没有听见沈远回来的开门声。绿藻犹豫着要不要给沈远打个电话,最终关心沈远的态度占了上风,绿灌拔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绿藻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绿藻?”
“哦。”
“有事吗?”
“那个……没有……”
“我在我母亲家,正给夏非讲故事让她睡觉,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挂了。”
“噢,好。”
挂完绿藻才想起问沈远,今晚他回不回来。绿藻又等了两个钟,十二点还没有听到沈远用钥匙插进锁孔开门的声音,明天还要上早班,绿藻把菜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午夜的电视节目开始进入漫长的重播阶断,重播电剧视,要不就是重播新闻。
而爱情,可以重播吗,重来一遍吗?有没有一个时间,可以让爱情重来?
绿藻走进夜色中,走出小区两百米,抬头回望沈远的公寓,他的寓所没有亮起灯,他还没有回来吧,今晚是在母亲家里住吗?
绿藻第二下班又买菜去找沈远,为他做饭和打扫卫生,连厨房的排气扇也拆下来清理了油垢,像田螺姑娘一样让房间干净得闪闪发亮,地板不沾一点灰尘似的。每次看童话,田螺姑娘都受男人喜欢,希望一打开门回家,就有人打扫了房间,做好了香气扑鼻的饭菜。
绿藻打开冰箱,昨晚的菜原封不动,绿藻把菜倒了,又重新换上今天新鲜的菜蔬。看来昨晚沈远没有回来吧。今天等到了十点,沈远也没有回来,绿藻照样把菜放进冰箱,轻轻关上门离开。
只要这样坚持下去,等沈远回来了,又饿又疲惫的他,一定会感动吧。
第三天,绿藻又提着菜去给沈远做饭,一打开门,吓了一跳。沈远听见钥匙扭动锁扎的声音,提前在绿藻打开门时突然把门打开,绿藻猛地看到沈远站在面前,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个……”
绿藻双手提着两塑料袋的菜,身体忽然变得僵硬。
“先进来吧。”
绿藻走进去,沈远随后关上门。
“你在做什么?”
“什么?”
“我问这几天你在这做什么?”
“那个……做饭啊……”
“做饭?”
沈远忽然无奈地坐到沙发上,双手抱住头。
“绿藻。”
“嗯?”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绿藻揉搓着双手:“那个……我只是想来给你做饭,没有别的……”
沈远起身走到冰箱,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酒,拿了杯子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绿藻心情慌乱,沈远没有她预想的那样感到惊喜。
“以后别来了。”
“啊……那个……”
“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去做饭了。”
绿藻不想谈下去,不想谈这个话题,用做饭做借口,急忙拿起地上装着菜的塑料袋走进厨房,沈远忽然从背后抓住她一只手:“绿藻!”
“我们的问题,不是做不做饭的问题!”
“我现在就只想做饭……”
“请你正视现实我们分手了好吗?不要一谈这个就避开话题!”
绿藻听到沈远越来越坚硬的语气,绿藻的语气也变得声色俱厉。
“就因为我喜欢你就这样凶我?如果是南顾,你敢这样凶她吗!”
“你!”
“我们在一起五年,分手了你为我流过一滴泪吗,你们在一起才没多久,就为她哭哭啼啼,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流泪跟恋爱的时间长短有关系吗?”
绿藻几乎要咆哮了:“也就是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你也没有像爱南顾那样爱过我吗?”
“绿藻,这是两码事……”
“这对我来说是一码事!”
“我们一起五年,你爱她比我爱我多是吗!”
“以前我爱你,现在我爱她,这两件事有冲突吗?”
“没有冲突吗?跟我分手也是因为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