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红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希望她们的行踪够隐蔽,够秘密,千万别被人发现。
荒凉的府宅逐渐映入眼帘,为了避嫌,上官若愚特地在距离府宅最近的街道上下令停车,然后呢,声称自己要去街上逛逛,把车夫和侍卫打发走,直到她们的身影看不见后,才轻抚衣袖,抬脚往二皇子府走去。
红莲急出了一头的冷汗,眼睛不停打量着四周,就怕这时候冲出来一个人,发现他们。
“我说啊,你这贼头贼脑的,不怕被捕快抓吗?小心把你当作是犯人绑走,到时候你连哭的地方也没有。”上官若愚对她小心翼翼又惶恐不安的样子各种无力。
拜托,她在怕毛?
“大小姐,您快别吓唬奴婢了。”她的心跳砰砰砰砰的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禁不起一丝惊吓。
“没事儿,胆子这种东西,经常练练就有了。”上官若愚拍着她僵硬的肩膀安慰道,不然,下次再遇到需要解剖的尸体,把红莲带上一起?给她锻炼锻炼胆量?
她绝不承认这是自己的恶趣味,而是美其名曰为替身边人着想。
红莲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她那不太对劲的目光,总让她有些心惊肉跳,仿佛大小姐正在琢磨着一件对她不利的事。
相安无事抵达府外,上官若愚亲自走到门口,伸手拍门。
啪啪直响的拍门声后,头顶上还有灰尘簌簌落下来,喷了她一脸。
“卧槽!这像是皇子住的地方吗?”她糊里糊涂拍着脸上的尘埃,嘴里还愤愤的嘀咕几句。
“吱嘎……”掉了漆的大门忽然打开,一席黑衣的夜月惊讶的看着不请自来的某女人。
“上官姑娘?”她怎么来了?
“哟,好久不见啊。”上官若愚冲他挥了挥爪子,伸长脑袋往门内望:“你家主子呢?我找他说事。”
“主子正在后院的卧房里……”沐浴!余下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眼前的人影就迫不及待的冲进屋,一溜烟,消失在了长廊深处。
夜月心头咯噔一下,完蛋了!
上官若愚迈着轻快的步伐,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往卧房走,这个府宅和她来过的时候一样,没发生任何的改变,府里安静且落魄,难以看到一个下人。
绕过长廊,穿过院子,终于抵达了卧房,她咳嗽一声以后,伸手想要敲门,谁料,这门居然没有从里面锁住,直接就被她给推开了。
袅袅的白色雾气弥漫在空气里,一个巨大的木桶笔挺的放在房间中央,木桶里,顶着一头湿润白发的男人,吃惊的转过头来,被水蒸气模糊的隽秀脸庞,如梦,如仙。
“……”上官若愚脑子里一片空白,目光缓慢的下移,扫过他披在桶外的白发,扫过他裸露在水面上的消瘦肩膀,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干涩。
她艰难的舔了舔嘴唇,擦,好热!
“你,”南宫无忧漠然出声,他很庆幸这雾气太大,没有被对方发现他通红的双耳:“你能转身吗?我要更衣。”
“噢噢噢噢。”上官若愚立马回神,迅速转身往屋外冲,跑得太匆忙,脑门砰的一下直挺挺撞到了房门上:“嗷——”
妈蛋!好疼!
她在原地痛苦的跺跺脚,捂住受伤的部位,飞快冲出房间。
南宫无忧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整个经过,直到她的哀嚎消失在房间外,他才敛去面上外露的惊诧,淡泊清冷的面容,浮现了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
原来,她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上官若愚完全不知道,某人正在心里腹诽自己,她蹲在屋外的院子里,默默的画着圈圈,“我擦,不活了,不活了,老娘要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好丢脸有木有?这种戏剧性的事情,为毛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尼玛!有人洗澡会不锁门吗?
不过,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某人羸弱却又性.感的身影,“他的皮肤真心好啊,看上去特白嫩,可恶,一个男人把皮肤保养得这么好,难道是打算搞基吗?”
迅速赶来救场的夜月,嘴角抽搐的望着院子里正在自言自语释放怨气的女人,抬起的左腿默默放下,这种时候,他还是别上去打扰上官姑娘了吧,总觉得,这会儿出场,很容易惹火烧身。
“男人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这让女人怎么活?”
“可恶!他是故意的吗?”
……
一声接一声的抱怨,不断从上官若愚的嘴里吐出来,她身上的那股怨气,似乎有化为实质的迹象。
夜月眼观鼻鼻观心,这种时候,他还是继续做隐形人吧。
就在上官若愚细数了某人好几十宗罪后,那扇房门再度开启,披着湿润长发的男人,已换好衣物,从屋内踱步而出。
淡淡的雾色围绕在她的身侧,白发披散在薄弱的背部,滴答滴答往地上滴落着水珠,他的神色淡淡的,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那对白皙的耳朵,隐隐透着些许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