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贾赦的确无啥大才,连贾政都比不得,不然那真正的贾老封君也不会那般疼爱贾政,不过是看着贾政有些才华,日后给自己挣脸面,同时也想跟自己的婆婆比一比,证明自己教的孩子比她教的好罢了。
只这贾老封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贾赦并不是没有大才,不过是当年的贾老太君故意教导他古董字画,以求贾家不出能人,掺和那皇位之争中去。
贾老封君一辈子经历三代帝王,最是知道帝王之怒。算着贾赦这辈子正是换代之时,以免贾府掺和到宫闱之乱中去,故而教了贾赦识别鉴定古董字画之术,也算是安身立命的本事。要知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贾赦有这样的本事,贾家怎么着也败落不起来。
只是贾老太君算的再好,到底没想到自己的儿媳妇是那等心狠之人,对两个儿子竟然偏心如此。若是早知道,只怕贾老太君连自个儿儿媳的生后事儿也给算好了。
回想前事,不过是证明贾赦并非真正的无才无德。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且人亦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贾赦纵然于古董一道成不了状元,但也颇有些偏才,看那古董的眼光与常人有些出入,偏还比常人高明,观察之细微,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故而,看了贾赦出的书,那些大家也得摸着胡子叹声,可惜。
可惜了贾赦的身份,更加可惜贾赦的年纪。若是年轻些,只怕那些大家要挣得头破血流罢了。
不过贾赦这书还真不是在世家贵族中出名,而是在商家百姓中流传。你道为何,不过是贾赦文笔不行,语句通俗罢了。
那些个商贾之流,因着学识眼界有限,总是喜欢收藏古董之物,也多被人蒙骗买了假货。花了钱,还被人嘲笑自己是个土大款,每每气的无语,偏自己的确不通此道。
古董字画不是一般学识,靠着脑袋灵光就能有所收获。贾赦的本事,可是一件件真品熏陶出来的。
故而,这爱好古董字画,且识得古董字画的,多是世家大族,普通百姓,哪懂个好坏。那些商贾倒是有钱,但到底家中底蕴不做,想买些古董充当门面,还得拖人相看,若是所托非人,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故而贾赦这书一出,立即让一些商贾之流看中,回去后慢慢研究,倒真有了些收获。这经商之人,虽看不懂古董好坏,但这看人得本事却是一等一得。只要往那店里走一趟,看看小厮掌柜的表情,多少也能知道好坏的。
且有那么几个商贾之家攀了权贵为亲,靠着贾赦的书册买了正品,在权贵之前露了正脸,也是有的。
如此种种故事传说开来,竟是将贾赦所作之术奉为古董界圣书,一时间,贾赦的册子一售而空,等贾琏知道后已经加印好几批了,且已经卖到大江南北,短短数月,竟有一万两得书钱。
贾琏如何不高兴,更加高兴的是,经此一时,贾府又渐渐走到人的眼前来。
贾琏拿着一万两银子兴冲冲得给贾赦报喜,贾赦倒是平静,只道“这一万两银子你且收着。”其实贾赦自己心里也在纳闷,这书竟是这般赚钱,而后就是忐忑,毕竟他自己著书,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如今卖到了大江南北,就担心有人被他所著之书坑害,亏了银钱。
“这银子,你收着,只是你得跟那店家说下,此书不准再印。”
“父亲,这是为何?”贾琏纳闷道。
“须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过是写了些个人看法,并不代表大家之言,更不敢说我的说法就是对的,为父只怕误了旁人。”贾赦回道。
贾琏听了,倒也明白了。自是答应不提,却不知因着贾赦这一决定,竟是将之前的书炒了个天价出来。
要知道,有些学识,并不是普通百姓就能接触到的。贾赦得书册纵然不是全对,但也不会离谱到哪里去。且他从下到大从未放弃过钻研此道,可以说,有些大家也不定比不得过贾赦,不过是他自己多年没有建树,有些许自卑罢了。
贾赦这书,算是个中下层百姓一个学习的机会,而其他世家大族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得,就算是,也不会写的这般通俗易懂。
要知道,越是有才的人,也是喜欢说些似是而非得话,哪里像贾赦这般,一是一,二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