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卓棣抬起头,良久地凝视着那扇被从外面拉上将她的背影隔绝在外的门,直到戴维叫了他一声,他才惊觉自己失神,伸手取了一杯红酒,把玩着酒杯,神色淡冷的看向窗外的苍茫夜色。
见他如此模样,戴维就对着最后开口那人踢了一脚,然后向周围几个朋友高声道,“话说,你们几个刚才不是要玩梭哈吗?还不快去?”
眼见那几个人识趣的走了出去,戴维才亲热地拍了拍柴卓棣的肩头,笑着用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阿卓,恭喜你啊,这么多年难得有你看上的,本来光听慕白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这看到人了才知道,真是得此女友,夫复何求!”戴维正是柴卓宁之前怀疑的那人,他的笑容是一贯的肆意不羁,不过关于柴卓棣与骆炜馨之间的事情倒是从萧慕白嘴里转述过来的,所以好奇心更重,先前忽然听到比萧慕白还固执的柴卓棣竟然名草有主,他简直激动得想把所有过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可能就是职业习惯吧,谁让他老戴家是搞情报出身的呢。
柴卓棣并没有接话,只是浅浅的抿了口酒,斜睨的视线再度落在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上,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戴维毕竟对他知之甚深,看他忧色浮上的样子,也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有些惊讶地问,“阿卓,你竟然在担心,难道……弟妹还不知道那个老城区改造的事情?哎你干嘛瞒着她不说呢?”
“没必要。”柴卓棣弯了弯唇,云淡风轻地回答。
戴维听他这么说,就有些不赞同地摇摇头,“嘿,阿卓,你这真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啊!在这点上,你简直和萧大美男有一拼,可话说回来,就怕这万一啊,万一弟妹想歪了,那可就……”
柴卓棣知道戴维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戴维觉得他为了骆炜馨甘心退出与林静怡的竞争,又不屑于解释行事的用心,很容易引起人误会,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
戴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他知道柴卓棣不会听,可作为朋友有些话还是要说,“我觉得吧,你自己告诉她,总比别人告诉她要强得多吧?”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吊儿郎当的撇唇,“你放心,像那种没脑子乱说话的猪,以后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出现在我们圈子里了。”
柴卓棣眉一挑,冲他晃了晃酒杯,“无所谓!我平时也不怎么来,要不是你们几个非吵着要见她,我今晚也不会过来。”
戴维咧嘴苦笑,“好吧好吧,是我一时大意了……”他忽然想到刚才在骆炜馨手腕上看到的那只羊脂玉镯,就拍了拍柴卓棣的肩头,“对了,阿卓,你居然这么快把那只羊脂玉镯给了她啊?假如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老爷子送你二十岁生日的礼物吧?”
“老爷子送我羊脂玉镯的用意,就是让我给玉镯找主人,你该不是想要我留下自己带吧?”柴卓棣难得地幽默了一把。
那个羊脂玉镯,是他在自己家的湖边乘着月色表白时候给她的,当时她被自己吻的心神恍惚,而自己只说是一个小礼物,没等她多想就被自己给套上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