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眸色黯得如乌夜一样,他讷讷道:“这么说,太师叔是在疑心我?”
陆压不带犹豫地:“你确实有这个可能。”
墨衍忽然苦笑起来。
“不过我如今又不这么想了,如果是你,我想这个时候你该没有时间四处搜罗人来暖床才是。”陆压凉凉睃过他裆部。
墨衍立马捂裆,一张俊脸羞到如同一口气灌下了十来斤烈酒,他静默三秒而后闪身消失,不到三秒立刻回转,这次敞开的衣襟里明显多了层严严实实的中衣,连脖子也包住,而他的脸却还是羞赧的。
一个说话间便能干翻好几个禁脔的魔君,他居然还会害羞。
慕九嘎嘣一声咬着脆笋,真真叫做开了眼界。
“太师叔料事如神,分析起来条条在理,但这次真真不是我。”墨衍单手抚膝,幽幽说道,“不但不是我,恐怕连我也是受害者。”
陆压停住送到唇边的杯子:“什么意思?”
墨衍站起来,“您随我来看看便知。”
说罢他扬袖起身,侧身立在了一旁。
陆压略顿,站了起来。
慕九见状也连忙起身。
墨衍在前引路,出殿门往东一拐上了长廊。
长廊竟是蜿蜒往下的,并且建在山崖上,一面是宫里的花园亭楼,一面是沿猩红的彼岸花,而彼岸花外则是陡峭悬崖,崖下烟雾缭绕深不见底,天上明月当顶,将眼前景象越发映得幽暗诡谲。
走了不知多久,只见天色越发深黯,慕九心下渐生紧张,她虽认定墨衍不是青衣人,但若她看走眼了呢?如果墨衍就是青衣人,那陆压挑破他真面目后他首先要做的必然就是对付他们,她虽然对陆压的本事极有信心,可是那青衣人究竟有多大本事她还不知道,万一他强过陆压呢?
她挽着陆压手臂,忍不住看了眼他。
只见他从容不迫,浑似一切胸有成竹。
再看前方的墨衍,一步步走得甚为踏实,也看不出来什么异状。
如此再走了一段,天色已伸手不见五指,而路前方却传来噗噗几声,一路竟亮起十几盏灯来。
有灯在前,慕九视线又清晰起来,而她看见墨衍已停步立在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