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晴起身梳洗过后,正要去悬崖峭壁下面的海边寻此时应该还练剑的叶孤城,刚一出了院子,却被两个一身侍卫打扮的拦了下来,一个侍卫神色间还有几分阴沉的行礼道:“陆姑娘可是要去海边寻城主?”
霜晴望了他一眼,对于他面上阴沉的神色,尚且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侍卫深吸了一口气,飞快说道:“城主今日已归,此时并不那片海边,陆姑娘若是要练剑,城主府后面尚有空旷的园林——”这侍卫的口气里还有几分生硬,却硬生生的挨了旁边那侍卫一下之后,又倒吸了口冷气,冷硬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来,抽着冷气轻声补充道:“——海岸边那里城主府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来往的,想必会十分吵闹,怕是不利于姑娘练剑!”
霜晴没做声,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个言不由衷的侍卫,半响,突然颇为好奇的认真问道:“似乎对有很大意见?”
那侍卫生硬的低头回答道:“属下不敢!”
——那侍卫心道:才来没几天,城主就受伤了,说和没关系谁信?
叶孤城海边的禁地练剑数十载如一日,从来不曾出过任何意外,今日却被用利剑所伤,着实骇!叶孤城回到城主府之后,当即封锁了消息,除了身为他心腹之的白云城一众暗卫,就是城主府的许多侍女和白衣童子都还不知道此事。哪怕是出于迁怒,那些白云城死忠于叶孤城的们对霜晴没意见才怪了!
霜晴闻言睁大了眼睛,立即摆了摆手,认真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只是白云城的客而已,当不起这句属下!”
旁边那个一脸无奈的侍卫死活拉不住,之前那侍卫继续硬生生的梗道:“陆姑娘是城主的贵客!属下不敢对贵客无理!”
霜晴突然道:“们两个拦面前,就是为了告诉,今日练剑不能去海边,要换个地方?”
那两个侍卫闻言点点头,应声道:“是!”
霜晴迅速敛去了脸上的所有笑容,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之前那个说话极其生硬的侍卫,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
两个侍卫俱是不答。
霜晴见状,索性也不追问这些了,转而开口道:“叶城主可书房?”
两个侍卫互看一眼,继续默不作声。
霜晴眼眸微垂,干脆什么都不问了,直接转身,绕过挡面前的这两,径自出了自己居住的这方小院往前走着。
两个侍卫均是一愣,刚刚那耿了霜晴好几句的此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喃喃道:“她这是要去做什——”
话未说完,又挨了身边一脚,刚刚那个一直赔笑的侍卫踹完后,无奈的拖着消失城主府的角落里,还不停的训斥道:“什么她啊她的,说谁呢!那是陆姑娘!”
被踹了一脚腿差点折了的侍卫也怒道:“知道她姓陆!姓陆的就没一个省心的,全都是祸害!”
满心愤怒的侍卫脑袋上又被狠狠拍了一巴掌,整个都差点扑了地上,动手打的那反而无奈道:“城主还没说什么呢,这是梗着肠子替谁抱不平呢?陆姑娘又不是四条眉毛麻烦缠身的陆小凤,那是城主亲手抱进来的!”
“……”
从两个侍卫那里什么也问不出来,霜晴的反应倒也干脆,城主府的书房那边,本就有许多白云城的重要卷宗,平日里和叶孤城一起的时候,霜晴都一直自己注意着不要一不小心冒犯了那些城主府的特殊位置,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情况下,霜晴自然更不会去擅闯禁地,以免惹来其它多余的误会。
霜晴去的方向,却是城主府的主院,自然也就是叶孤城平日里居住的地方了。
江湖儿女素来不拘小节,于是,叶孤城邀霜晴来白云城的时候,霜晴十分坦然和好奇的来了。可是,再怎么不拘小节,到了白云城之后,叶孤城身为城主,自然是居住城主府的主院,而霜晴则是被妥善安置了距离主院有相当一段距离的院落里。
——缘由当然是为了避嫌,即使船上的时候,霜晴每日晕船晕的厉害,叶孤城床畔陪了许久,一双男女朝夕之间,看其他眼里,估计早就也不剩下什么可以避讳的了……
主院中似乎一切如常,并没有霜晴想象中的喧嚣吵闹,甚至比平日里更加静了几分,就连那些跟叶孤城身边侍候的白衣童子和白衣侍女,除了站门前守着的两外,其他的都不见所踪。
看到这番安静平和的景象,霜晴反而微微蹙了蹙眉。
走到叶孤城的卧房正院之中,霜晴隐约间嗅到了一阵奇异的花香,她不由得回过头去,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院中栽种的花木,确信那阵奇异的花香并非来自院中的植株。
叶孤城的院落,景致虽然极美,却本就是草木扶疏,视野疏朗,偶有星点花香点缀,却极为清淡,断然掩不去繁枝草木之清新。
那两个守门前的白衣侍女和白衣童子,刚要开口,霜晴却转过头去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院中草木,那两不由得也有些愣住,想要说的话也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