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琅如今怎样?”皇帝问下方的顺天府尹和何桢。
何桢揖首:“小儿伤处已经止血,这几日仍不敢说脱离了危险。”
“那犯人可曾招了?”
“未曾。”府尹道? “不过已经在加紧审讯。”
皇帝步下阶梯:“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大胆伤害官家子弟,若不是有血海深仇,那么定然是有别的不可说的缘故。将其押入大理寺天牢,移交大理寺严审。”
“皇上……”何桢踟蹰了。
皇帝扭头看他。他垂下头,又说道:“小儿命贱,岂敢惊动皇上分神关注?”
“这可不是你一家之事。谋害命官家眷,本就该罪加一等,何况其下手如此之凶残。这说明凶手并未把朕这天子放在眼里,朕又岂能不将之斩草除根以儆效尤?”
“皇上所言甚是,此案若不彻查清楚,恐有大患!为了皇上安危着想,也不能马虎!何大人,令郎也是朝中未来的良才,您又何必畏首畏尾呢?”
何桢看了眼上首,头垂下去:“臣遵旨。”
出了乾清宫,顺天府尹在门下朝何桢拱手:“令郎能受得皇上如此重视,虽说是为了京城防卫着想,但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份啊!”
何桢少不得拱手谦辞,目送府尹先走,自己却负手在太阳底下叹起了气。
陆瞻刚走到这边,就见他垂着头怏怏地走过来,不由停在原地,等他到了近前,而后道:“何大人这是有心事?”
何桢显然没料到他会在,顿了下立马拱手:“世子!昨日有劳世子鼎力相助,保住了小儿一命,昨日下官已吩咐内子准备厚礼,以便回头登门致谢!不想在此遇见,这厢便先有礼了。”
陆瞻虚托着他双臂,道:“何大人何必见外?我与令郎是打小的交情,遇上他遇险,自当竭力相助。”
又道:“令郎他今日情形可还好?我先前听说城里为此也掀起了轩然大波,纷纷议论着此事始末,没给大人带来困扰吧?”
发生这样的事,少不得茶馆酒肆都有谈论,老百姓最惜命,不嚼个透烂怕不会罢休。
“伤势倒是稳定了,多谢世子惦记。至于外界议论,下官也管不了那么多。”
陆瞻把他言语背后的心不在焉默记在心,点点头:“那就还望大人多多宽心。”
就此道别。
陆瞻行了半程,回头再看后方,只见何桢脚步比起先前,倒像是更慢了似的。
“世子来了?”
前方王池的声音打断了他,他收回目光颌首:“王公公,皇上这会儿忙么?”
“不忙,忙就不会传见世子了。”
王池笑了下,引着他进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