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松也顾不得无线电静默了，他打开通话器呼叫道：“全体机组人员注意，爬升到一万米高空，护航机群按四四分布，在下方严格掩护！”

束莹接到命令后，立即推油拉杆，强劲的动力直接拉动轰炸机跃上高空，再低头时，发现情况还不错，团团白云已在机下一千多米处飘浮，与此同时，十六架护航战斗机则贴着云团在机身下方不时机动，并寻找可能出现的目标！

突然，从前方云团中串出两架日机，那红色的膏药旗在阳光下异常醒目，两个鬼子飞行员在悴然震惊后却是心头狂跳，轰炸机啊！这是给自己送战功来了，左舵一踩，两架隼式战斗机就直直向轰炸机扑来。

负责机腹炮塔的射击手也已瞄准了下面两架敌机，只是这种炮塔并不是由人直瞄，而是通过遥控操纵的，由于身处万米高空，外部气温已低达零下五十度，所以炮塔内根本不能呆人，所有射击都是由炮手经反射式瞄准镜进行瞄准，而后按动电钮进行射击的。

此时，炮手两只手已紧紧握住左右棘轮，反射式瞄准镜也已把光圈罩住了前面一架敌机，炮手正要射击，突然又松开了双手，因为他看见一架银色战机已从敌机右侧扑上，耳中同时也听到了铁蛋的声音：“轰炸机不要射击，这架飞机由我来！”

“哒哒、哒哒哒”一个长点下去，六道火线就象一团慧星，带着优美的弧度，在日机前方轻轻扫了一下。

“彭彭彭”这架急着想见功的日机机舱根本承受不了12.7穿甲弹的蹂躏，一串弹孔出现在机舱上方，日机驾驶员的头颅更象西瓜一样被爆开，整个机舱内顿时血红一片！

舱内的气压更是疯狂外泄，把一串串血珠甩外机外，已经死去的驾驶员手已被冻僵，仍然死死拉着操纵杆，这架日机在高空中翻了一个筋斗，然后一头就栽进了云团！

“好样的，铁蛋！”栓子和万金松同时大赞，并对着另一架僚机进行压制射击。

十二条弹道一前一后，从日机上方串下，呈十字交叉形状死死封住了日机的前进方向，如果这架僚机还想进入射程对轰炸机进行射击，那他首先就要面临这多条弹雨的洗礼。

很显然，这架敌机怂了，他猛地一压机头，向着右下方翻滚逃离，准备借此机会躲进云层。

可惜这家伙躲得了初一，却躲不了十五，刚完成一次爆击的铁蛋机头一晃，六条弹雨再次射出，由于飞机的相对高速运动，这六条弹雨竟呈着弯弯的弧线，堪堪扫中了逃窜的日军僚机尾部！

“喀喀喀”一阵爆响，眼见着这架日机的机尾就炸成碎片，天空中飘散着一片片零件，甚至有一片尾舵忽悠悠从铁蛋机身右侧飘过。

看到这架没了机尾的日机钻进云团，万金松对着通话器大吼道：“好家伙，铁蛋这两枪打得不孬啊！枪枪见功！”

铁蛋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骄情：“都没看到起火冒烟，只能算击伤吧？”

栓子都被他逗乐了：“得了吧铁蛋，人家半个屁股都被你打没了，还在这说风凉话，不过我喜欢！”

的确，这架日机很不好过，失去了平衡的飞机在高空中进入了不规则螺旋，一圈圈高速运动很快让他头脑充血、眼前黑视，借着最后一丝清明，他打开了舱盖，并艰难爬出，只是，在如此低温低压的情况下，一出机舱就限入了昏迷，连降落伞都没拉动，人就已直直地坠向地面！

就在几个小伙说笑的时候，耳机中传来束莹的一声高呼：“过黄河了！”

所有人向下一看，果然，一条蜿蜒的巨龙从下面飘过，千年不息地流向远方，通话器里同时传来众人的高呼声：“黄河，我们来了，延安，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