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当着佣人的面压她做,她期间就尽情地叫唤,让即便躲出去了的佣人们也能全听见,看他往后在佣人面前还怎么挂得住面子!
蔺时年瞥了她一眼,遂她的愿,去邦她倒水。
方颂祺眯眼,盯住他,留意着他的动向,起身去掏自己的包。
不多时,蔺时年带着水杯回来。
方颂祺也不自己接杯子,抓过他的手到她跟前,就着杯子直接喝。
喝到心满意足了,松开他的手。
蔺时年起身要离开。
方颂祺飞快爬到他的背上,两条手臂由后往前箍住她的脖子,两条腿亦由后往前圈在他腰上:“你草得我都走不动了。”
蔺时年侧头往后瞟她一眼,没赶她下去,就着这姿势直接背起她,行往厨房。
方颂祺扒在他耳朵边簌簌吹气,饶有兴趣似的捡话问:“你女儿多大?”
其实没指望蔺时年会回答。
但蔺时年回答了:“五岁。”
出于意料得方颂祺认为他不是坦诚,而是瞎扯淡糊弄她玩。
嘴一撇,方颂祺发第二问:“你这样背过你女儿吗?”
“你觉得呢?”蔺时年又反问。
“我觉得有。你看你背得这么熟练,肯定已经习惯了背上有人。”方颂祺做着判断,还列举出根据以证明自己没有瞎猜,紧接着又歪着脑袋补充,“不过也不一定是背你女儿,背你老婆或者其他狐狸精给背出来的。或者全都有。”
话刚落,她的脸被升腾上来的一阵热气熏得视线模糊。
正是蔺时年把锅盖打开。
方颂祺一直觉得所谓黄脸婆就是这么被厨房的油烟弄出来的,草一声,赶忙把脸埋进蔺时年的后颈里。踏马地他一定又是故意的!
蔺时年继续背着她,带着两人的饭食离开厨房。
方颂祺察觉他的脚步,抬出来脸,在他的脖子后面发现一颗微微凸出来的痣。
难怪她平时圈他脖子的时候,总模模糊糊摸到。
蔺时年把东西放到餐桌上,驾轻就熟地转了个身,让她的脚能直接够到椅子。
方颂祺就势从他背上下来,下来前亲了他耳朵一口:“谢谢爸爸~!”
盘腿坐进椅子里,她没消停,紧接着指挥蔺时年邦她去冰箱里拿饮料。
蔺时年还真是有求必应,转身就又进厨房。
方颂祺抓紧时间,扑到他的那份素餐前,将一定分量的安眠药丢进汤碗中。
虽然汤是刚出锅,热乎着,但她还是担心这么短时间内安眠药在汤里溶不了,被他发现颗粒物,遂接过饮料后拉住他的手继续撒娇:“你草得我完全没力气,要你喂~!”
蔺时年低眸看着她,没有做明确回应。
方颂祺坐在椅子里伸脚缠住他的脚,手臂圈住他的腰,从他胸前仰脸瞅他:“怎么着?才做了这么点事就不愿意了?那我不能给您白草啊。您没发现最近两三次,您打完炮都没有给我卡了么?生意人实诚点,不能因为现在您长期驻留鎏城,就开始赖账~!”
头顶当即被蔺时年重重敲了一记,伴着嘲弄的嗤声自他鼻子里出来。
方颂祺捂着头顶怒:“我干你大——”
一勺饭猝然塞进她嘴里,堵了她的话。
方颂祺忿然,本想把饭喷出去,转念有新点子,即刻从椅子里站起身,从上往下抱住蔺时年的头,用嘴堵上他的嘴,将自己嘴里的饭送了一般进他嘴里——送过去之前她还故意嚼了两口,看她不恶心死他!
松开他后,她站在椅子上牛币轰轰地双手叉腰:“我一个人吃多没劲啊,您喂我,我就喂您喽~!”
但见蔺时年脸色一变,甩下调羹在桌上,把嘴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不止,还迅速跑进洗手间里。
未曾想他的反应如此之大,方颂祺错愕,仔细看了眼他刚刚喂她吃的东西,米饭里头确实掺杂了肉糜。
乖乖隆叮咚,他们斋戒吃素的人,介么严格?半点荤腥也碰不得?
方颂祺马上也奔向洗手间凑热闹。
蔺时年弯身在洗手池前,不停地用水漱口。
讲真,他的脸都发青了欸!——见他难受,方颂祺兴奋不已:“喂,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她捧腹大笑,平时老大的一双吊梢眼,此时都笑成一条线。
蔺时年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凉凉。
方颂祺不由止住笑,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把玩笑开大发了。
呵,即便开大发了又怎样?
方颂祺当然是不可能道歉的,何况她又不知道他吃点肉就成这样了?
双手抱臂站着,她不言语了。
蔺时年低头继续漱口,大概三四分钟,他的脸色算是有所好转。
方颂祺跟在他后头回客厅,很担心他因为这一出小插曲而导致没了胃口。
幸好,蔺时年坐到餐桌前了。
方颂祺没再纠缠他喂饭,随他保持沉默。
肚子里则憋着大问号:他这好像不是简单地斋戒吃素,更像是生理上无法吃荤……?
啧啧,做多亏心事遭*了吧?
蔺时年很快用完餐,似乎还在生她的气,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离开餐桌上楼去。
方颂祺觑过去。
厨娘给他准备的量往往恰好是他的一顿。他平常一般全吃完,不留底,今天则大概仅适用了一半。
她才不会去管他吃多吃少心情好不好,见那碗汤全下了他的肚,便万事大吉,悠然哼着小曲儿独霸餐桌。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方颂祺处理报社的事情以打发时间。
零点整,她定下的闹钟响。
方颂祺关掉电脑,离开房间。
终归是做贼,她特意打了赤脚,在寂静的夜里悄无声息,摸到蔺时年的房间。
很好,他依旧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上回她半夜头疼来找他打炮,才能顺利进来。
今天也一样。
只不过他不曾惊坐起,而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