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一怔,刚刚有些自大了,竟然一顺嘴,将这些现代词流露出来,不过说都说了,晃悠着脑袋讲解道:
“挂了就是死了,人死了凡是有点儿名号的,都会有画像挂在祠堂里面,让后辈人瞻仰祭祀,这不是就挂墙上了。”
朱筠墨点点头,没在纠结这个词,眉头微微紧蹙。
“对了,那个杨伟俊救活了吧,怎么这两天没见你提起?”
周恒朝着门外努努嘴,“人就在三楼的病房,今天早晨已经开始可以吃些东西了,我瞧着他不比张万询差,那胃口惊人,肉汤能喝一小盆,还饿的嗷嗷叫,世子既然担心怎么不去看看?”
朱筠墨这会儿蔫儿了,梗梗着脖子,嘴硬地说道:
“谁说我担心了,他们卫国公府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他是我们这里第一个病患,如若救不好真的要砸招牌了。”
周恒点点头,一副了然的姿态说道:
“了解,要不世子陪我去看看这个病患?他一直嚷嚷着要回府,不在这里住,张安康照顾起来极为麻烦。”
朱筠墨一怔,没想到这人现在救活了,竟然想要立马走。
“为何,他为何要回府,不是救治的很好,恢复的也不错?”
周恒摇摇头,“这两日我一直在忙着宣传和开业的事儿,一直是德胜去查房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刚刚只是张安康过来跟我说的情况。”
朱筠墨顿了顿,站起身朝门口走。
“那还愣着干啥,走啊!”
周恒揉揉鼻子,起身跟着朱筠墨出了病房。
周恒知道朱筠墨不是不想跟卫国公府联络,只是幼年的心结没有打开,这京城中的权贵,当初对他并没有什么照拂。
出于刺猬理论,想要自保,自然要将自己伪装的浑身是刺。
二人缓步上楼,刚到病房门前,就听到里面有喊声,张安康开门从里面推出来,手中拎着一个夜壶,一脸的无奈。
周恒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未等他说话,朱筠墨先问道:
“这是怎么了,姓杨的喊啥?”
张安康脸上一怔,随即举起手中的夜壶,多少有些尴尬。
“病患现在还不能下床,所以两便自是要在床上解决,可这位病患似乎没有被如此服侍过,每每入厕都是让他的小厮照顾。
刚刚我进来,发现他在床上晃,一看就是尿急,不过他的小厮没在,似乎回府去取东西,我就去拿了夜壶,想要帮忙,他直接让我滚出来了。”
朱筠墨越听越是气,推门直接冲进去了,周恒想要扶额,这货不是已经很冷静,很有城府了,怎么遇到卫国公府的人,啥都不管不顾了?
摇摇头叹息一声,跟着也走了进去,张安康缩着脖子,赶紧也跟上动作。
一进门,一个茶盏飞了过来,朱筠墨一侧头,周恒被吓了一跳,还好张安康动作迅捷,伸手接住。
周恒拍拍胸口,丢东西似乎是大梁国病患的传统。
之前刘秀儿就是如此,花盆枕头横飞,病愈了这毛病也没了,现在杨伟俊又是如此。
前面站着的朱筠墨,怒目看向床上的杨伟俊。
“这是干什么,张安康是回春堂最资深的护士,难道对杨公子照顾的不好,还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
病床上的杨伟俊看到来人怔住了,刚刚那茶盏脱手只是下意识的,见没伤到人松了一口气,眨眨眼微微变换了一下体位。
“我以为是杨成回来了,不知是世子和周大夫,抱歉!”
说着话,杨伟俊感觉憋得更加厉害,咬着唇看向窗口的方向。
周恒戳戳朱筠墨,朱筠墨自然明白,朝着床边走了两步,一抬手,将杨伟俊的被子掀开,还好杨伟俊穿着病号服,不过这个动作让他更加紧张,一紧张尿意更甚。
瞬间夹紧腿,瞪大了眼睛看向朱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