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马起了名叫小黑,小黑长得比雪白稍小些,亦是匹雄马,大咧咧的也不在乎名儿。
“对了,刘先去哪了?”之前听沅引说了句,这几日连夜兼程,昏昏沉沉的给忘了。小乙将下马困难的海棠直接抱下马,海棠不懂骑术,都是与织锦姑娘同乘一骑,这几日舟车劳顿,身子不是很爽利。
小乙外向开朗,可是自从知晓了海棠的心意,变得沉默寡言。前几日,海棠水土不服病倒了,喝口水都会呕吐,在床上躺了许多日。她又感染风寒,织锦姑娘忙不过来,都是小乙在照顾海棠,比谁都仔细上心。怪不得,海棠会对小乙有心仪的想法,因为小乙对她的好,她都知道。
扶正海棠,走过来说:“啊——哦,刘大人如今贬到襄州任刺史去了。”
“罗廷旭,派个人快马加鞭去个口信。”桦绱让海棠安抚那妇人用膳,店家媳妇也一旁劝说,带老妇人与少年进院子。
两名中年男子本想看看情形,奈何要事在身,赶着进货,便离开了。
“是。”罗廷旭领命转身去吩咐,他们这一行就二十个人,精挑了三十名跟着连翘与副侍卫长保护牧姑娘了。
桦绱摆手示意不必上茶,拧眉问道:“刺史,谁啊?”
“董正永董大人。”小乙瞧着殿下不悦的神色的回道。
“没听过。”桦绱想了一瞬,淡声说了句。又让那少年跟他说说这其中始末,了解情况。
“小乙,验尸。”不必太过细致,起码看看外伤属不属实,得亲眼瞧瞧,不能听片面之词。
还要想想办法,让尸体腐烂的慢一些,等御史台的人来之前不能有变。不过,即使这件事不足以令主薄大人定罪也无碍,政绩财务上找纰漏。
小乙带着几名侍卫与少年一同,牵着驴车寻个没人的地方检查尸身各处损伤。
一旁大婶一听验尸,忍不住垂泪。
“大婶,别哭了。你用些热面,身子重要,总得有击鼓的力气不是。”海棠看着老妇人眼睛通红,红的有些骇人了,像流血一样,自然哭了不知多少次,眼下都泛着青紫血丝。
“姑娘你跟你大婶说实话,那姑娘瞧着模样不大,画一样的模样,说话能好使?”一位年轻女郎,能管着刺史县老爷?就别跟着他们遭罪了,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