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郦颜清此刻也能感觉到路远舟说这话或许是在向自己解释什么,或许是想说秦思思是无意的,但是路远舟你眼瞎了吗?她秦思思毫不顾忌外人在场明目张胆地推了我,你居然轻描淡写一句“没事就好”,理由是“她就那样的脾气”。
郦颜清自觉真心不想和路远舟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毕竟在路远舟眼里,她和秦思思孰轻孰重清晰得很,路远舟方才的话就是明证;其次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争一时长短她更是不屑为之。
但不知道为什么,郦颜清此刻听着就是不舒服,一种被小三折辱、丈夫袖手旁观的窝火直奔脑门上去——你们肆意轻贱我,我就该受着是吗?
她努力压压火,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淡然,“她什么样脾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屡屡被人挑衅的滋味不怎么好受。路远舟,你今天大可不必拐弯抹角来试探我,你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因为我看出来了,第一,你视力有问题,第二,你心理也有问题。”
路远舟借看后视镜的功夫看了看面色冷淡的郦颜清,不悦地拍拍方向盘,“我怎么有问题了?”
“说你视力有问题,是因为你明明看到秦思思的搞鬼动作却故意视而不见;说你心理有问题,是因为你高估了我对被人挑衅的承受力,你觉得我的心理会强大到对某些人的嚣张肆衅一笑置之吗?”
路远舟顿时被噎住,哑口无言。
郦颜清坐直身子,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冷然道,“既然到现在你都不觉得她有错,那就请把你的同情和安慰说给她听去。另外,麻烦你告诉她,有脾气可以理解,但耍脾气得看清人。你路远舟能惯她,我郦颜清——不能!......停车!”
路远舟沉着脸继续向前开。
郦颜清说道,“若你再不停车,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婆婆会不会立刻知道这件事。”
路远舟无奈,靠路边停下车后,看着郦颜清利索地下车,随手在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他狼狈又懊恼地拍了把方向盘,这个女人,嘴皮子功夫是日渐犀利,刚才如连珠炮般一顿轰炸,他还真是理屈词穷。
正如郦颜清所说,他就是想拐弯抹角听听郦颜清的语气顺便给她敲敲警钟,别和秦思思过不去,没想到事与愿违,反倒被她呛了一顿。
这个女人,自从有了孩子作挡箭牌,越来越放肆大胆了!
......
路远舟刚走,秦思思便从沈公子办公室的套间里出来,看了看支票,便在沈公子似笑非笑的神色里,一路跟着路远舟出来。
方才她在房间里听得清楚,路远舟不仅要她打掉孩子,还要和她分手,顿时人如同站在冰窖里,浑身冰冷。
她含着眼泪上了路边的出租车,尾随路远舟而去,一路想着和路远舟见个面说说话,却看见路远舟的车在商场停下,接上了从商场出来的郦颜清,顿时天旋地转,心碎一地。
路远舟和郦颜清绝尘而去的背影在她婆娑的视线里模糊再模糊,直到完全消失,她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果然,男人绝情起来比女人还要狠!
路远舟,今天你才说出真相,原来是你老婆怀孕了。你丢我如同丢玩具似的。你一定会后悔!你们全家都会后悔!
一阵风吹来,秦思思的头发随风乱舞,看着车玻璃上那个乱发下的刻满仇恨的面孔,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