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尽量都不要与他对上。”萧霓下了结论,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打探赢宣此行的秘密,只能遗憾地暂时放下,先将万年雪莲拿到手才是正事。
事有轻重缓急,上官旭也明白,遂点头道:“我先派人盯着他,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前段时日秦皇清洗了秦宫上下不少人,有好些个宠妃也遭了罪被杀,就连原本颇为宠爱的五皇子赢宽也被远远打发了,不过这不代表秦宣太子就能高枕无忧,相反如今对皇位眼热的皇子比以前更加疯狂。”
萧霓明白,秦皇病重,其他的皇子争皇位不趁现在,以后等秦宣登基就更加没有机会。
小县城某处别院,赢宣正拿着手中的鱼食扔到鱼池里,看着池里的锦鲤争先恐后地争抢吃食,脸上阴鸷地笑了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想到那次狼狈从楚国逃回来,他心里就恨极了萧霓与卫衢这二人,有生之年一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那马夫现如何了?”转身,他朝匆匆赶来的下属轻声问道。
闻言,那名下属的身子颤了颤,自打楚国一行受挫后,太子殿下就变得更难服侍了,时常就会流露出这种阴鸷之笑,看得人心里发毛。
他不敢怠慢,忙回道:“殿下,已经将他安排在客房居住,派了最美的侍女前去侍候,相信他很快就会沉浸在温柔乡里面……”
“本太子不要任何的假设,是必定。”赢宣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那名下属不敢擦额头冒出来的汗,忙表示一定完成任务,心里却是暗暗叫苦,殿下口中贬称的马夫可不是真的马夫,人家是西北一带势力最大的贩马商人,只是如今殿下为了争皇位,少不得要暗中招兵买马,要不然又岂会秘密与这人来往?
这马贩子可不好打交道,软硬都不吃,为了能更好地控制此人,少不得要抓到他的弱点才好,遂殿下到了这别院,也没第一时间与他见面,而是先好酒好肉加上美女招待一番,就不信会有男人把持得住。
不过此事若让人抓到殿下这小辫子在皇上面前说道一番,只怕殿下这太子之位都要被皇上撸下来。
富贵险中求,他还是觉得殿下此举化被动为主动还是可行的。
赢宣见到他这表现,脸上的表情更为不悦,忙挥手让他下去安排,随后再一招手让自己的暗卫现身,“萧霓与卫衢那儿有什么最新情况?”
“永阳公主还在晋国,似乎找到了医治晋国大将军的神医,至于齐国摄政王并无异动,他似乎并不在乎他未婚妻的行踪,且齐国的朝堂已是他的一言堂,属下私下试图接触那小齐皇,可他似乎被他叔父吓破了胆子,并没有同意私见属下……”
这两人没有任何的异动,那小齐皇又是不可用之人,可赢宣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种风平浪静让他的内心狂躁不已,为报这一箭之仇他已经隐忍了很久。
“密切监视他们,这二人都狡猾至极,切不可疏忽了。”顿了下,他又道:“齐国那小皇帝能拉拢还是尽量要拉拢,毕竟他是齐国的正统,卫衢终究还是要忌惮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吓破胆也好,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是,太子殿下。”
当夜,赢宣就在这小县城的别院住下,本打算翌日再接见那来自西北的马贩子,哪知道天刚亮就接到都城十万火急传来的消息,说是他父皇昨夜突然急病攻心,半夜就宣了太医入宫诊脉,如今诸皇子都陆续进宫扮演孝子,他这堂堂太子若是不出现遭人非议事小,失了父皇的心才是正经。
遂他半刻都不能停留,赶紧让人备马赶回都城。
马蹄声声打破了清晨街道的宁静,刚打开门要打扫屋门口的百姓见状,赶紧退回屋里将大门关上偷偷探头,看这阵仗怕是要出事了。
萧霓刚要上马,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斜睨一眼就看到领头的一身便装的赢宣,眸子微微一暗,将头顶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半边脸侧身避让。
上官旭也看到了赢宣的人马,一把拉过自家师妹微垂头示弱。
真是倒霉,本以为清晨人少一来正适合赶路不引人注目,二来又可以避开赢宣,正是一举两得,哪知这一大早的就那么恰地碰上了。
赢宣一门心思都是赶回都城,不禁埋怨他父皇早不病重晚不病重,偏在这个时候病重,再想到一众兄弟都盯着皇位不放,心中的杀意不断攀升。
只是在马匹路过一间客栈的门口时,与一戴着斗笠的纤细身影插身而过之时,他的眼角随意一瞥,刚好看到那人微缩的下巴,眉头微皱,这人看着异常地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就在萧霓看着马蹄驶过微松一口气时,就听到赢宣那把熟悉的声音大喝一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