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去这两股明面上的势力,南王在暗中底下的势力也不少,只怕整个都城各处都有据点,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先发制人将其各处势力全都清除,而且一定要快,南宫羽留给我们的时间已没有多少,一旦他明着反叛起来,形势就会变得复杂的多,那时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一定要在他反叛之间将其拿下,若是让他反出都城,只怕就是长远之战了。而我们现在能用的着的便是皇城的禁卫军,首要任务当然是要不留痕迹的除掉其中的细作。”
听她这么一分析,宗政恪早已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他之所以找即墨白,一方面是因为她在都城的名声,而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手中的九龙佩所能调动的军队,在他看来,只要有了足够的军力,就能和南宫羽抗衡,现在他发现自己的看法实在是太无知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周密的计划,就仿佛整个世间的局势都了然于胸一样,他有预感,她若是成为他的敌人,一定会是个可怕的对手,望着即墨白的目光里不觉多了几分忌惮、畏惧和看不明了的东西。
“要是臣没记错的话,君上手上应该有一股别人不知道的隐藏势力,所以除掉皇城禁卫军里的细作而且不留下一丝痕迹应该不是很难。”即墨白抬眸望着宗政恪,瞳仁中光芒流转。
宗政恪被这道光芒望着,不觉心底发寒,他手中确实有一股隐藏势力,名御庭局,是他花费了国库的银钱培养出来的一批死士,御庭局的人只忠于他,遇到任何不可控制的情况就会服毒自尽以证衷心,是他的王牌,是他之所以敢何南宫羽作对的最后一丝勇气,他知道这些人会在关键时候像黑暗中的毒蛇一般咬上南宫羽的脖子,只是他做的如此隐秘,他没有想到即墨白竟然能知道这支势力的存在,她,到底有多可怕,现在的即墨白在他眼底,仿佛深不可测的黑洞,这股恐惧,竟比对着南宫羽还要来的强烈。
即墨白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不觉也是心中一沉,这个消息是来的途中萧无告诉她的,她知道问出来君臣之间可能会生嫌隙,但是不问,心结会越结越深,到时候只怕猜忌之心更严重,君臣相疑,她索性便问了出来,一来确定消息是否准确,二来看看宗政恪是否有能力掌控皇城禁卫军。但是她没有想到宗政恪会是这个反应,这说明消息是真的,而这股势力宗政恪一定隐藏的很好,他没有想到会有人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吃惊。
而她吃惊的是,凤凰阁的情报能力到底有多强,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萧无不知道的。
宗政恪恢复过来,淡淡道:“恩,朕手上确实有这么一股势力。”他没有问即墨白是怎么知道的,便表示他已经不在乎她的消息来源,也决定不对她有所隐瞒,显示着他对即墨白的信任,所谓用人不疑,她既然如此直白的问出来,想来她也是信任他的。
即墨白微微一叹,目光放的很悠远道:“那就好,不然我们计划的再好只怕也得前功尽弃,定北王的龙虎骑兵那边,微臣也需要处理处理。”
暴风雨就要来了,临桑城,彻底要变天了。
回去的路上,夜色已深,就着灯火和月色的微光,依稀能辨认出都城的轮廓,屋檐栉比,笼罩于夜色之中,仿佛在安静的沉睡。
即墨白此时的心情却比夜色还要沉重,想到她刚才与宗政恪的谋划,此事若成,定北王府的荣耀自然是堪比日月,只是她的对手是南宫羽,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只凭他们这微末的力量与谋划,真的能与之抗衡吗?
不管怎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墨白不觉苦笑,若非世事如此变幻不定,她倒宁愿就这样韬光养晦,保的即墨家一世平安便好,只是宗政恪和南宫羽内乱,无论时局怎么走,定北王府都会被卷入其中,不可能偏安一隅,而她与王府命运相连,也就注定了她不能作壁上观。
是时候用到龙虎骑兵的力量了,只是那些都是他父王留下来的兵力,他们当真会服她么,何况,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九龙佩,而那块九龙佩究竟落到了谁的手里。
南宫羽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以不再忌惮她的力量而打算杀了她,而萧无既然能知道御庭局的存在,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九龙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