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又是方才听到的那一声抽气音,沈荣华机警的收起玉坠子在怀中,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握在手间,往那声源处行去。
那是秀园后面的一处柴房,门是虚掩着,越走近,沈荣华心就跳的越快,脑中飞快的想着会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谁?”
一道冰冷的声音问出后,沈荣华只觉得颈上一凉,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似的。
只见一名劲瘦的黑衣男了飞一般的掠了出来,双眸如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整张脸诡异的没有一丝神表情,好像舞台上让定了型的男模一般,唯有眼中戒备的神色证明他是个活人。
此时黑衣男手中的剑明光闪闪的横在沈荣华的颈间。
刺客!杀手!
这是沈荣华第一直觉,可是她没有笨到大喊。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电视上好歹也看过,当下站的直直的,双手朝上,手心捏着一枚绣花针,只待万不得已时好歹能自救一下。
“冷风……”破旧的小木屋里传出男子微弱的声音。
沈荣华猜想应该是叫这个黑衣男的,遂指了指屋内,对拿着剑对着自己的黑衣男作了个我会噤声的手势。
拿剑的黑衣男子眼神凶恶如豺狼似的,伸手‘笃笃’两下,沈荣华当下就觉得自己的嘴巴发不出声音来了,气的瞪圆了杏眸,恨不得在这黑衣男身上戳两个洞出来。
而后这男人神色肃穆的低头在院中找着什么,沈荣华让点了穴,发不出声也动不了,可还不自觉的怕怀中那碧玉坠子掉出来,直觉这黑衣男是在找她怀中的东西。
这么远远的看着,这黑衣男可真是个冰面美男,如果那没什么表情的脸笑一下不知该是么样子。
没过一会儿,黑衣男果真没找到东西,眉头稍皱,又是学笃笃两下,长脸又冰冷的抵上沈荣华的脖颈,示意她往柴房去。
进得柴房,沈荣华才瞧得,这柴房内的墙角坐着另一名黑衣男子,一双秀眉,高挺的鼻子,连下巴的弧度都那么完美,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整个人给人一种贵气十足的感觉。
如果先前拿剑的黑衣男用寒冷的冬夜来形容,那么这受伤的黑衣男则要用春天的骄阳来比喻。
他应该是受伤了,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捂在胸口处,却是这样的动作都透着股优雅。
此时那双黑眸散发出无尽的春光来,冲着沈荣华扬了下嘴角有礼的笑道:“姑娘是这家的小姐吧,我们只是暂借贵地一避,还望姑娘能替我们保密。”
男子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声声干脆利落,只是他紧锁的眉头显然是在隐忍着身体的疼痛,他黑衣上的血渍已然干涸,散发出阵阵腥臭味。
沈荣华暗暗心惊,这男人如若受伤,必然是伤已腐烂的那种,怕是已经感染了,如若不及时医治,怕是……
正所谓医者本能,沈荣华几乎没有多想的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