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取房东记忆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房东当时看到这个裂口,也有点无语,还特意问死者怎么搞成这样的。
当时死者说是水管堵了,他想敲一敲,把水管通开,没想到用劲大了,把水管砸破了。房东还因此收了他修理费和换水管的钱,两人为这事还吵了一架,街坊邻居都听到了。
当时看到这段记忆时,肖仁只关注房东不是下手的人了,却忽略了对方砸水管的这段。
肖仁读取死者记忆就发生在几天前,当时死者的记忆里,这个水管虽然是老水管,却一直都使用正常,从来没堵过,怎么几天的功夫会突然堵了呢?
肖仁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头,不由得冒出个猜测: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砸裂了,把房东叫来的吧?
毕竟你一个要死的人了,家里又不是只有一个水龙头,这里不通,完全可以去另一个,再叫房东来折腾一通,还搭上钱……关键是你还给钱?你当时跟对方吵架,明显是不愿意给钱,再加上你都打算死了,这还给个毛线钱啊!
所以如果他真的打算死,他这规规矩矩的未免太不合常理了。
但是死者如果真是故意弄的这么一出,目的是什么啊?
肖仁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感觉还是得找找看死者见的第二个人,毕竟另外两人不是凶手的话,这人的嫌疑就最大了。
不过这人只被拍到了一个背影,恐怕不是特别熟的人,认不出来。
肖仁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在附近挨家挨户的问,一连问了几条街,都没人认识,不对,也不能说不认识,是只有个背影,大都认不出来。
肖仁想了想,又用起了之前的办法,先在附近寻找摄像头和车辆,然后变回那个竟差的样子,调取监控。
就这么搜集了一圈,摄像头上的监控,没发现那天那人的踪迹,他好像专门挑没摄像头的地方走的,这点使他的嫌疑更大了。
而车辆行车记录仪上,倒是又有几辆车拍到他了。
肖仁找到附近的地图,然后根据这几辆车的位置,再排除了那几个摄像头的位置,绘制了一下,大致推测出了几条路线。
肖仁根据这几条路线,找了下去,接连试了几条,最终有一条路线对了——那附近的几辆车也拍到了那个人。
肖仁根据新的录像,继续绘制路线图,继续寻找。
重复这个过程四次后,终于锁定了一片地区。
肖仁在这附近拿着照片打听了起来,打听到十三户人家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拿着照片皱了皱眉:“这看起来像是赵伟国啊,我见他穿过这件衣服。”
肖仁忙道:“大姐,这赵伟国在哪儿住啊?”
中年妇女道:“出了胡同,朝南走,走到头右拐,一直走,门前有棵大槐树那家就是赵伟国家。”
“奥奥,谢谢啊大姐。”不过肖仁也没马上走,而是又跟妇女唠了会儿嗑,打听了一下这个赵伟国。
根据中年妇女的说法,这个赵伟国是个外来户,不过户口也落在当地了,房子也是自家盖的,嗯,就是盖的,这片地区虽然也算是市里,但还都是平房,没拆迁。
接着说这赵伟国,他虽然是个外来户,但是跟当地人处的挺好的,为人客气,见人就笑,街坊邻居有什么忙,他也从来不推辞,反正从妇女的话里看,这就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
不过这人有一点很古怪:五十多了,却从来没结过婚,单身至今。
听妇女说,这个赵伟国年轻的时候,长得也挺周正的,身上也没什么残疾,以前还有不少人给他说媒来着,偏偏这位都给婉拒了,有一段时间,附近的人还传言他是不是那儿不行来着。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娶妻在附近的人眼里只是有点怪,这人人品挺好的,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议论了,这也是肖仁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个赵伟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妇女才说出来的。
妇女最后还好奇道:“你打听老赵干嘛?他犯事了?”
肖仁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没有,就是我一表叔看上他了,我这不正好在附近上班吗,就托我打听一下。”
“奥,原来是这样……哎不对,你表叔?!”
肖仁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
妇女一副恍然的样子:“难怪啊,难怪啊……”
肖仁也不问她明白了啥,起身道:“大姐,那这样我先走了啊!”
妇女回神,道:“奥奥,啊对了,回去跟你表叔说,老赵是个好人啊!一定要珍惜啊!”
“哎知道了!”
离开那条胡同以后,肖仁就按妇女说的找了过去。
不一会儿,肖仁就找到了那个赵伟国的家,扫描了一下,发现家里面并没有人,之前听那妇女说,这个赵伟国在附近的水泥厂上班,这时候大概还没回来。
想了想,肖仁便控制着复制体换上幻衣,在附近潜伏了下来。
就这么等到了晚上八点多,终于有人开门回来了。
肖仁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起这万恶的加班制度来,他娘的,他从上午开始等,这都等了将近十小时了,都怪该死的水泥厂!老赵,炒了他!
来人应该很谨慎,锁好大门后,进了正屋,竟然把正屋也锁上了。肖仁也是农村娃,他对村里的人的习惯很清楚,一般大家晚上最多把大门内锁就算了,还从来没听过连正屋都锁上的。
这个赵伟国的确有点不对劲,而且如果那天去找死者的真是他的话,他的家距离死者的家很远,死者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说明两人压根不认识,这样一个人却走了个大远路去找死者,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要是没猫腻鬼都不信。